“啪！”

“孽子！”傅叔叔喘着粗气躬身站着，眼里冒火，手还保持着扇巴掌的姿势。

不知道又在演什么戏。傅尔扯了扯嘴角，带动带伤的左脸一片火辣辣的疼。

“我辛辛苦苦供你读书！上学！你却只考这点分数！六百多名，一本线都不到！你又不是没能力，你就是自暴自弃！”说到这里，傅玉华已经红了眼眶，语带哽咽：“堂兄啊！我对不起你，教出来这么一个孽子！傅尔，我也不问你对不对得起我了。你只问你，你对得起你在天堂的父亲么？你对得起待你如亲生的秦主任么？”

傅婶婶穆英搂住了傅尔，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用后背挡在他和傅玉华之间，一手捂着他的左脸，一手环住他的肩膀，扭头看着傅叔叔，目光哀戚。

傅尔觉得正常人这时候应该愤怒——或者委屈，难过，感到屈辱之类的——但是他没有。意外地，他十分平静，感觉内心毫无波澜，最多有点烦。

滑稽戏。

四周乱哄哄的。傅尔不知道这场闹剧是什么时候结束的，也不知道教室里什么时候又重新恢复了吵闹，更没有注意到周围想要接近他却又不敢的同学。

他面上冷冰冰的一片，其实他脑海里什么都没有想，他只是在发呆而已。

这时，一双温暖、柔软的手牵住了他。傅尔浑浑噩噩地被那只手拉出了教室。

他们站在楼梯间的拐角处。

傅尔感觉他热源仍然被他握在掌心。

他看到苏楠的红唇一张一合。

——她在说什么？

她好像让他在这里等着。

苏楠转身后，傅尔便从一开始数数。数到一百五十三的时候，苏楠回来了，手里拎着他的书包。

她说：“你先回去吧。我帮你向老师请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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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楠趴在三楼栏杆上，看着傅尔慢慢走出校门才松了一口气。

正常剧情中，傅尔表面上情绪没有什么异常，留在学校上了今天的晚自习。

今天恰好一位同学生日，家里给他带了蛋糕过来。

今天是下雨天。

灯关掉之后，教室里漆黑一片，连作业本上的字都看不清。

吹蜡烛时教室灯关了引来一片抱怨声。

然后大部分人索性加入了庆生的队伍。

蜡烛吹了两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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